安德鲁行走在小镇上。
他浑身沐浴着月光。
他走向扎克家的方向。
街道上的街灯亮了,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;天上的明星现了,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。
安德鲁拎着一罐子蘑菇汤,哼着歌走向扎克家。扎克家灯亮着,安德鲁于是上前直接敲门:
“有人在吗?我是安德鲁。”
他原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来开门,然而里面却因为自己的造访悉悉索索一阵乱响。乱响过后,还是没人来开门。
“咚咚咚。”安德鲁又敲门了,用力稍微更大了一些。“开门啊?我是安德鲁!”
然而仍然没有人答应。也没有人来开门。
“咚咚咚”
“开门啊!”
“咚咚咚咚咚咚”
“我知道你在家!”
“咚咚咚”
“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!”
“你有本事抢男人,怎么没本事开门啊!”
“咚——”安德鲁正敲得上瘾的时候,门刷拉一下开了。汉克绿着脸站在门口:“够了!你进——”
安德鲁错愕之中还没停下捶门,一拳重重落在汉克胸口。汉克眼睛一瞪蹲下去。他感觉自己心脏都快骤停了。还一会儿,他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直接朝屋内走去,只留下一句:“进来!”
安德鲁走进屋。
扎克家和汉克家布置所差不远,都是实用而简约的风格。客厅里,汉克做到一张椅子上,另一侧艾拉姆躺在躺椅上,盖着被子。
安德鲁缓缓把瓦罐放到桌子上,一脸震怒。
“汉克!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!”
汉克正思索着如何报这一拳之仇,突然被安德鲁这样喝问,当场就懵了。
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知不知道艾玛阿姨多爱你!你不回家,深夜还和别的女人鬼混!”
这下艾拉姆也不高兴了。汉克烦恼地抱住了头:“这家伙又犯病了……”
“你这样对得起你妻子吗?你对得起你的挚友扎克吗?你以后以何颜面面对扎克和艾玛!”
“谁叫我?”扎克疑惑地从内屋推门走出来。“诶?安德鲁来了?”
“……”安德鲁短暂沉默了一下,接着震惊地跌坐在地:“你、你们!你们竟然三……扎克!你居然好这口!”
“……?”扎克疑惑地用目光询问汉克,汉克无力地摆摆手。
“你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!原来受害者只有艾玛阿姨一个人吗?”安德鲁捂住胸口。“天啊!再好的东西也有失去的一天。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。再爱的人,也有远走的一天。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。该放弃的绝不挽留。该珍惜的绝不放手。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,因为彼此伤害过;也不可以做敌人,因为彼此深爱过……”
“他到底在搞什么啊……”扎克坐到艾拉姆旁边。艾拉姆皱着眉头,不想说话。
里屋里再走出一个老女人来。这是菲力的老婆,沙朗的妈妈,怀里抱着艾拉姆和扎克的孩子。扎克认为艾拉姆现在病体未愈不适合照顾孩子,于是请来她帮忙。
“什么?!还有人!!”安德鲁站起来,声泪并茂地控诉:
“你们竟然!这样!竟然——”
“怎么?”汉克稍有些紧张地问。他不希望安德鲁的胡说传出去,那样对名誉有损。就算安德鲁是个脑子有病的,就算风言风语是从安德鲁哪里发源的,大家都知道不靠谱,也没用。相信谣言根本不需要理由,大多时候只是因为有趣。
“你们竟然当着小孩的面——”
“干什么?”
“打麻将!”
“……?”
“你们知不知道,家长是孩子的榜样!来自家庭的耳濡目染和言传身教,是一个人一生中发挥着最重要影响的教育来源!你们这样聚众赌博连回家吃饭都忘了,小孩子看见之后,就会留下很深的印象!”安德鲁义正辞严地训斥:“你们这样下去,小孩只知道有样学样,以后也就成了赌徒!早早就迷恋赌博。赌博这种事情永远是输多赢少,于是变卖家产把东西败光,你们希望孩子以后成长成这样吗?”
“……”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……
“安德鲁。”汉克终于发声。“那个……麻将是什么啊?”
“哦哦,麻将啊,超好玩!”安德鲁说着,将手按在地上。随着一阵魔法波动,一百三十六块鸽子蛋大小的土块从地面浮现出来,接着分别出现了圆、线条和方块符文之类的花纹。
“来来来!看这个——这个叫筒或者饼;这个叫条或者索;这个叫万……”
“……还有就是打出顺子叫做‘吃’,打出对子叫做‘碰’,有三张一样的牌可以和他‘杠’……”
“来来来我们来搓一局吧。”
安德鲁开开心心地和大家搓起了麻将。扎克、汉克和艾拉姆与他坐在桌子周围,铁匠之妻抱着孩子兴奋观战。
……
“……哈哈哈哈!杠上花!”
“嘁,你得意什么?我胡了!”
“我靠你又胡了安德鲁你没作弊吧?”
“你不要怀疑我的赌品……what the f**k看错牌了我的锅我的锅。”
“麻将で楽しいよ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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